^

【邱蔡】彼岸花开（1）

幼儿园文笔，死亡倒计时

__________

蔡居诚被下毒了
得知的那一刻他几乎要笑出声，笑他自己是攒了多久的运气每次被下毒的都是他，那位云梦的医者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以为是被中毒一事所惊，除了让毒性缓期发作的还特地配了几副安神的方子

如今脱离点香阁的蔡居诚已是身无分文，身侧的钱袋在来去云梦的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扁，他并无意花费，确是以往相对优越的生活过惯了，思来想去也未对自己以药材太贵来推辞云梦医者给予的药材一事有后悔之势

“缓期？可以是可以，不过效果不显著哦”那时云梦的医者这样说着，同处一室的另一少侠处传来的阵阵苦涩的药味惹着蔡居诚不经意间蹙起眉梢，“正常的话…多久一次？”
看蔡居诚微露不满之色，那位医者顺手拿起附近的蒲扇在蔡居诚周围扇了扇，药味略有消减，“按今日少侠你来的时间，下一次发作就在明日子时，接下来就是每日子时延续，五个周期”医者顿了顿，观察了下蔡居诚神色并无波动便继续说下去“子时是前一次周期的结束，也就是说接近子时也许已经差不多…”

一个丧失五感的毒，蔡居诚回忆着这才注意起来，自己听到的声音愈发得迷糊，“哈……哈哈哈哈！”也不顾行人的目光，蔡居诚对着天大声笑了出来，笑得放荡又不羁，气势不弱于当年金顶的大闹一场
笑得张狂而高昂，蔡居诚清晰得感受到耳膜在震动，刺得自己有些发昏

太真实了，蔡居诚第一次觉得能听到自己放声大笑是件多幸福的事，或许是缘由于再不过多少个时辰自己就再也听不见这些了

回想起来，自己目前度过的岁月里，都干了些什么？武当？点香阁？

蔡居诚不自主地探出双臂牢牢圈住自己，用力到指尖发疼，就好像这样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回去吧，还是回去吧，回哪里？
武当？叛徒回不去了，那点香阁？

________

武当山上八卦传的很快，每次下山历练都有人带回一些新鲜事来讲，就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消遣用的小道消息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邱居新无意却是打探到了个消息

“你听说了吗，蔡师兄逃出点香阁之后又回去了！”
“没听说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可不新鲜的嘛，今天刚回来一师弟说的”
“蔡师兄那性子，点香阁怕是留了点手段吧”

一旁接待香客的邱居新终是听不下去了，师兄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从刚入门时师兄口是心非的关怀到比武那次师兄眼中冷到极致的神色
本想催促弟子抓紧完成课业到了嘴边却是习惯性的一句，“他心术不正，离他远点”话一出口便是收不回来了，邱居新自己和在场的几个师弟皆是一愣，便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临近黄昏，邱居新见香客人流稀疏了不少，顺上马便下了山，刚入住金陵一家客栈便被老板攀谈上了，“少侠我看你衣着怕是武当的大侠吧，你知道不，你们武当那叛徒蔡居诚啊，最近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待客也不骂了也不摔东西了，就跟傻掉了一样！”
老板一边嘟囔着一边帮邱居新沏了茶，见邱居新不声不响地“嗯”了声也自知是自讨没趣，不一会儿就去和别桌的客人攀谈了

_________

自从过了第一日的子时，蔡居诚才明白为什么耳聋者皆是哑巴，第一位客人进入不知春的时候，蔡居诚耳边没有熟悉的唠家常的话语，而是安静的一片寂静的，什么也听不见

连存在于世界上的感觉也有些缥缈，看着客人的脸庞一下子竟吐不出平日里赶人的话语，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感觉都显得没有意义

点香阁已经到了，那武当怎么样了？师父怎么样了？邱居新……怎么样了？